【快新】眠咒·Sleeping curse
眠咒·Sleeping curse
※没有黑衣组织只有潘多拉存在的世界
※脑洞源于盗梦空间
※ooc ooc ooc
“你等着一辆火车,它会将你带向远方。”
工藤新一从浅眠中转醒。
凌晨六点。
离本该醒来的时分还稍早了些,他坐直身子,薄被从肩胛处滑落到腰腹。工藤新一转动僵硬的脖颈,侧边窗外混沌一片融入他的眼中。
大概是浅睡眠的缘故,甚至一夜无梦。
毫无起床气的名侦探揉着额角,拖着缓重的脚步走向厨房,拖鞋摩挲过木质地板绵长地啪嗒作响。
工藤新一按开了暖黄的顶灯,在微醺的光线中,他撕开速溶咖啡的锯齿将粉末倒入玻璃杯,滚烫开水融混在浓郁咖啡中,咕噜地冒泡。
指节扣着杯柄,工藤新一将杯沿靠近嘴角,呼出一口气,吹淡了氤氲的热流,嘬了一口。他踱步经过书房门口,几秒之后又退后了一步,停在了门前。
他推开了书房沉厚的大门,书桌前的台灯光线微弱,桌上杂乱地交叠着几份案宗。
和一个银白色U盘。
“抓住你了,小偷先生。”工藤新一食指绕动,带着圈于其上的钥匙碰撞零星作响。
白衣怪盗伸进展台的手尴尬地顿在半空,右手掌心捏稳绯色的宝石,而双手手腕被银白色的手铐牢固铐紧。
“不愧是名侦探你啊。”怪盗基德毫不在意地带出宝石,他背对着工藤新一,素白斗篷迎着微弱的风翻飞。
他本想单手将宝石牵举在视线于皎暇月轮之间,却被手铐牵制别扭地将双手举起,“啊,真是麻烦呢。”
绯色的“罗斯利夫斯”衍射出熠熠星芒。
“将背部毫无防备的朝向侦探,怪盗先生你对自己的本事真是过于……”铐钥转过最后一圈,工藤新一抻直了手指,将其纳在掌纹中。
“你到底在找寻什么?”
怪盗基德回身,束缚于手铐的手指夹覆着白色布料压了压帽檐。
顿默了半分钟,他启口。
“一个真相。”
“呐,名侦探。”怪盗基德紧促开口,“赠予你一个小小的魔术。”
指尖游移到前腹侧,他轻叩响指,烟雾炸裂,彩带纷飞。
银制手铐静躺于地,一侧铐圈中央桎梏着绯色宝石,另一侧
银白色U盘闪过最后一丝零星光点。
“我随时会来收回答复的,名侦探。”
凌冽刺耳的肃风缠裹怪盗的整个身躯,他倒身坠入烁闪霓虹。
杂乱散落的扑克牌交错彩带,名侦探俯身拾起绯石与U盘,然后视线顺降于角落
看到了那立于一角翻飞旋转的红桃A。
小巧的长方块在工藤新一指尖游转,他微侧着身子,手肘撑着桌面,颊面撑着下颌,他把玩着U盘,空出一只手扣住笔记本将其开启。
工藤新一自己也很诧异为何没有将这个东西一同作为证物交付给中森警官,或许是因为怪盗那句赠予与他的话语一直萦绕于心,以至于在这种寂谧的时间做着不合常理的事情。
滢蓝屏幕亮起,工藤新一将物件插入其中,游移鼠标点开目标文件。
空白一片,只有一份未署名的音乐文件突兀存在。
……犯罪自白书?
工藤新一即刻否认了自己的想法。他轻敲了两下鼠标左键,等待播放器启转。
提琴悠扬的小调旋律缓然奏起。
“维尼亚夫斯基的《传奇曲》……吗?”
工藤新一唇沿轻笑。
是一首不错的曲子,如果忽略其中磕磕碰碰的卡顿与错调的话。
工藤新一抬起手腕,看着秒针在光透圆盘转过12的刻度。双手交叠在胸前,侧身倚着巨大光面透亮的落地玻璃,低微过头瞥向几十楼层之下稀稀拉拉逐渐散开的人群。
正对视线不远处,直升机转桨拨散气流的声响绝绝不断,铃木老爷子气得通红的脸映在机窗前显得格外滑稽。
12点。
距离预告时间已经整整过了三个小时。
工藤新一预想了一切那个家伙可能出现的方式途径,然而无果。
直起身捋了捋翻起的制服一角,工藤新一顿愣了几秒,抬起手腕,从笔挺的西装裤的口袋里摸索出手机,拨通中森警官的电话,短暂地交代了几句,待警备人员到达之后径直离开了摩天大楼。
他拿出预告函轻柔发声,倒念了一遍。
12点的时刻,一切存在于城市斑斓的事物都悄然渐暗。
工藤新一朝着远离住宅的方向行去。
“名侦探,你终于来了。”
靠在秋千索链晃荡着的不满蹬蹬腿的少年穿着灰黑的校服低垂着脑袋,逆着昏黄路灯以至于工藤新一暂时无法看清他的面容。
“……怪盗基德?”他小心询问。
他从未想过与宿敌的见面会是这般……简单至极。
“我是来听答复的。”他抬眼,语气里笑意溢满整片湿冷空气,单片眼镜蒙上盈盈雾气。
“回应一个不愿透露真实自己的宿敌,我好像比较吃亏。”工藤新一撇嘴,视线直射向黑羽快斗眼前覆于其上的镜片。
黑羽快斗撑着因被雨水长时锈蚀的单索站起身,秋千随着他的动作微微晃动,他走到工藤新一跟前,左手攥住工藤新一手臂处的衣褶,然后移行到那人的手背,趁工藤新一抽手前刻,扣紧指节将他手掌摊面朝上。
他的右手手指扣住整个镜面,慎重的将单片眼镜交到工藤新一的掌心中。
从他指尖传递的温度灼热,一丝不落地传递给工藤新一。
四叶草吊坠晃摇垂在工藤新一的掌侧。
“黑羽快斗,请多指教。”工藤新一第一次在他完全展露的面目上,看到了纯粹的笑颜。
“所以答复呢,名侦探。”
“我来到这只是为了抓捕你的。”
“你没有带中森警官来。”
“……你拉的那首曲子倒扣了不少分。”
“我真的有很认真的学的。”
工藤新一推开卧房的门。
窗口被人为地大打开,淡色窗幕被夜风吹卷。
他记得他离开卧室的时候关上了窗扣。
工藤新一走进室内,将单手携夹拿着的资料转移到手中,拉开桌屉将其放了进去。淡蓝文件夹封面的“怪盗1412”字样被隐匿在罅隙的黑暗中。
工藤新一将浓郁咖啡置放在柔软杯垫上,双手掌腹撑在桌沿倾身向前凑了几分。
“黑羽快斗。”工藤新一朝着窗外毫无波澜地唤了一个名字。
“啊……又被发现了。”来者语调滑下,带着丝毫不满,黑羽快斗伸手扣住窗顶的边沿,闪身踩踏到窗隔,单膝倾跪向前,激扬起轻微的尘星。
“所以这次来是打算要做什么?”工藤新一的指尖在桌面跳跃,发出“哒哒”的响声,“又有什么预告函要投递到我家?”
“名侦探你太没有情趣了。”黑羽快斗撇嘴,皱簇起眉头,“你应该思考一下今天是什么日子。”
“……你的生日?”
“……”
黑羽快斗掌侧游移到前额,摆出苦恼至极的表情,他咬咬唇峰,下定决心一般沉呼出气,朝名侦探伸出了手。
那人背对着窗外盘根错节的大树与圆月,不合时宜的姿势让名侦探的思维一瞬闪过神圣场景之下那人做出同样动作的这般光景。
“跟我来。”他说。
然后工藤新一鬼使神差地将手掌搭于其中。
他看到蔓延到黑羽快斗的整个背脊延伸出来的,是星辰之花*1点点缀于枝干,衬托在黑羽快斗身后。
“12月14日,天气晴好,面向东北方向,”黑羽快斗站在倾斜向下的屋顶,背对着坐在他身后的工藤新一,掌心抬向身侧举过头顶,他轻叩响指。“是亿万光年外馈赠的彗芒。”
双子座流星雨的第一颗划破际空,拉出银长丝线。
“这种冷嗖的天气你把我带到这里来就是为了看流星雨?”工藤新一裹紧了厚重的外套。
“名侦探你不喜欢吗?”黑羽快斗惊愕转身,捧着脸如被抢走了糖果的孩童那般委屈地蹲在工藤新一面前,“我可是期待了这一天好久了的。”
工藤新一看着眼前讨糖的黑羽快斗,噗嗤一声笑出来。他伸出手,掌心半缩在袖口中,揉碎了黑羽快斗的乱发。
“笨蛋。”
凌晨两点零一分。
漫天星辰坠落于远处峭棱山岗。
“很久没有这样看过夜景了。”工藤新一瑟缩着身子,微微扬起头看向无际天空,“真好看。”
坐在身侧的黑羽快斗转过脸,看着恋人虔诚望着星空的侧脸,“我送你一颗怎么样。”
工藤新一转动瞳孔,“你要抱一块陨石给我吗?”
“如果你想要的话那也不是不可能。”黑羽快斗咋舌,若有其事地点点头。
工藤新一翻了一个白眼给他。
黑羽快斗迅捷地伸出手,五指摊开,掌心的热气被渡到外界,他朝着一颗刚坠下的流星,牢牢攥紧。
天际滑落的那颗隐匿在了黑暗消失不见。
他呼出热气,攥紧的拳头缓缓地移行到工藤新一的眼前,从食指到小指,一根一根张开。
熠熠发光的不规则圆球,悬浮在他掌心上,渐明渐暗。
黑羽快斗看到了那人眼中深深流拨的萤火涌动。
“你很快就会找寻到真相了,新一。”
“你明白自己希望火车把你带到哪儿,不过你也心存犹豫。”
工藤新一指尖停顿在绿色的拨号键上一厘米的地方。
感觉瞬间的酥麻感,才发觉自己保持这个动作已久。他舔了舔干涩裂口的下唇,按下拨通键。
“博士。”
他停顿了一大歇,声色嘶哑,像是下定决心一般启口,“你知道……怪盗基德这个人吗?”
“怪盗基德?” 阿笠博士停下手上的工作,旋转转椅背对工作台,“我不知……”
工藤新一瞬间僵直。
“新一你等一下!”博士想起了什么慌忙起身,臃肿的身躯刮擦过转椅的扶手踉跄了一下,艰难地稳住身形后,他疾步跑向书房,手指划过堆积满灰尘的书架上的书脊,然后抽出了其中一本。
他将电话夹在耳廓与肩臂之间,纸张随着翻动唰嚓作响。
“啊……怪盗1412号,”阿笠博士空出手拿捏住重新将手机覆于耳边,“找到了,新一你需要这份资料吗?”
“不用。”工藤新一舒缓一口气,压迫心脏的垒石轰然坠地。“麻烦你了博士。”
“没事没事。”阿笠博士将文件重新插放回原处,不经意地询问,“只是你怎么突然关注起八年前的这号人物了?”
准备按下挂断的工藤新一猛然止住,他感受到颤抖从食指攀附蔓延到全身。
他拉开桌屉,空无一物。就连淡蓝文件夹应该存有的一点蛛丝马迹,也像从未在这个世界上存在过。
单调的手机铃声在室内突兀响起,在空阔寂谧的房间回荡莫久。
工藤新一擦着阑干的头发,顺手捞起放置在沙发上的手机,看清了没有来电显示的一串数字,擦拭头发的动作中止,手里的毛巾被拧卷,他按下了接听。
“你找寻到真相了吗,名侦探。”怪盗基德素白手套压在桥栏之上,他单手钳住机身,食指按压在手机的金属外壳上,语调清朗。
“没有。”工藤新一决绝地回答,然而话锋一转,“或者说,我在等你告诉我真相。”
“原来名侦探现在已经这么依赖我了。”怪盗基德语气里尽是调笑,只是在电话另一头的工藤新一无法看到他紧簇的眉宇。
他保持着Poker Face,恢复到往日的白衣怪盗,“‘前额后发均接受日曜洗礼的涅普顿’,我在这里等你来。”
“啊至于时间……那就看名侦探你的解谜速度了。”
“……”
“放心,这次我不会逃的。”
黑羽快斗举着手机毫不在意地仰头看了看天际,那里正乌云密布,预示着一场雨的来临。
一身纯白的邀约者跨坐在桥栏外,的双手撑在湿漉栏杆上,淅沥小雨顺延着怪盗的高礼帽帽檐,滴落沾湿斗篷,将其白色晕染深沉。
工藤新一踏上桥面时,看到的便是如此光景。
皮鞋溅起半星水花,他缓步向那人走去。
“名侦探还是一如既往地迅速啊。”怪盗基德没有转身,甚至没有回头。
“‘涅普顿’是希腊神话的海神,也是海王星的英文写法。‘前额后发’均被日光洗礼,则是指经过阳光的两次折射,在空气中经过阳光两次折射所形成的物理现象,”他顿了顿,“彩虹大桥。”
工藤新一停步在怪盗基德身后,他微微倾斜伞柄,巨大伞面为怪盗遮去一切风雨。雨水顺着伞骨滴落在凸起的关节,顺着皮肤纹路滑下。
怪盗基德抬起头,“黑色的伞?”
“出门太匆忙随手拿了一把。”
怪盗失笑,“有点不吉利啊……但是没有关系。”
他伸手触摸伞骨,靛蓝从他指尖蔓延开布满整个伞面。
“现在的名侦探应该已经适应这种现象了?”怪盗基德反身单手撑住桥栏,单腿跨过横栏,跳下来站定在工藤新一身前。
工藤新一没有回答,扣住伞柄的指节动了动,不经意地攥紧,他目光灼灼,直视导致一切不合常理事情发生的源头人物。
“说出那个字,新一。”他轻声,没有丝毫畏惧,一如偷盗宝石与工藤新一对决那般沉稳无澜。
工藤新一的利齿咬住唇际,努力抑制然而细微的颤抖还是透露出来。
“梦……吗?”
“这一切,都源自你的梦?而我,成为了你梦中的一部分?”
怪盗基德抓住一侧帽檐,将其取下,那个工藤新一的恋人黑羽快斗,重新回到他的视线。
“抱歉,新一。”一直没能告诉你真相。
汽车轮胎刮擦沥青地面发出刺利声响,黑羽快斗伸出手揽住工藤新一的肩臂,掌心向内用力,借力将两人的位置调换。
工藤新一踩踏着湿滑的地面踉跄未完后腰猛然撞上硬砾的桥栏。
他吃痛几分,抓紧伞柄的手恍然松开,靛蓝的雨伞跌落到路面旋转一圈。
包围而来的几辆车的车门被推开,工藤新一想要越过那人的身影看清来者,然而却被滴落到眼睑的大颗大颗的雨水模糊了视线。
黑羽快斗摆正他的下颌,凑上前来颤抖着在他的唇上留下一个混杂雨水与泪的吻。
“你可不是我梦的一部分。”
黑羽快斗在他的唇畔旁低喃,他伸手在工藤新一的心脏前别上了一枚胸针。
然后工藤新一感受到那人掌中炽热的温度,从推他落桥的那双手中无声无息地传递过来。
工藤新一在失重的瞬间,在疾速凌冽的风夹杂肃雨的呼啸声中,清晰的听到了枪响。
倒置的字母“K”在工藤新一胸前烁闪过这个世界最后一丝光路。
工藤新一十指交叠坐在床边。
他做了好几天奇奇怪怪光怪陆离的梦,却唯独再也梦见不了那个人。
是时候去寻找真实的黑羽快斗了。
“你终于来了。”茶色头发的女子阖上半开的书籍,始终淡漠如一,甚至没有正视踏入花园的工藤新一,“大名鼎鼎的平成年代的福尔摩斯。”
“……他在这里?”工藤新一牵扯出沙哑的嗓音,他不自然地咳嗽了几声借以舒缓喉咙里久存的不适感。
灰原哀放下交叠的双腿,优雅地将书籍放于一旁的圆桌上,“还真是直入主题呢,名侦探。”
她细抿了一口红茶,全然不顾眼前的工藤新一怎般焦急。灰原哀站起身,朝着侧门行进了几步,她侧过头,微微张口,“不跟上来吗?我可是只给你一次与他相见的机会。”
工藤新一见到了那个躺在温床上熟睡的少年。
初春的日光暖醺打在黑羽快斗的面容上,他呼吸平缓淡然。
有着在梦中相见的一样面容。
工藤新一一瞬间有些分不清究竟是现实还是梦境。
“他这样多久了?”工藤新一艰涩启口。
灰原哀望了望工藤新一的侧颊,语调平淡像是说明普通的小事一般。
“八年。”她回答。
工藤新一沉默良久,“从他父亲消失之后?”
“你似乎比我更了解他。”
工藤新一不可置否,他的目光一错不错地落在黑羽快斗的面颊上,却一丝不落地询问着积攒困扰他这么久的问题,“为什么无法醒来。”
没有直截回答名侦探的问题,灰原哀反问,“你知道影子吗?”
“那种整日跟随本体而行走,跑步,跳跃的东西,有一天脱离了你的桎梏,时刻威胁着你的生命,”灰原哀声色冷冽,“你会有什么感想。”
工藤新一回忆起坠桥前,从四面八方包抄而来的黑色车辆,他默许几分,“黑羽快斗他被自己的影子困在梦境中?”
“并不是。在他梦中的,是他父亲的影子。”
“这也是他为什么无法逃离梦境的原因。”
“他现在在哪。”
工藤新一清楚记得,那四面八方而来的枪响,混杂在雨水中鲜艳的红色从那人纯白衣服中炸裂而出。
他无法知晓,被所谓影子铲除的后果会是怎样。而他现在无法进入那人的梦境。
就像紧阖的大门,黑羽快斗在梦境那边强硬地抵住唯一通道,工藤新一仿若深切感受到,那人用尽毕生力气排斥他进入他的梦境。
“潜意识边缘。”灰原哀抱臂,“被影子杀死的人大概都在那里。”
“那里有什么?”
“无尽深海。”
一个人待在冰冷刺骨无际海中,那实在是……太痛苦了。
“灰原,我想你应该懂得意念植入吧。”
“看来你是打算用最愚蠢的办法去解救他了。”灰原哀撇嘴,默认般走到一旁书桌前,拉开座椅杂音尖利入耳。她打开电脑,指尖飞速地跳跃在键盘上,“不要说我没提醒你,你可能永远回不来现实的。”
工藤新一倾身半跪在黑羽快斗的床边,伸出左手,摩挲那人蜷曲放在被叠上的右手,然后十指紧扣。
“如果无法回来,我便同他一起沉溺。”
工藤新一拨通了中森警官的电话。
将他从灰原哀那里收集来的有关“潘多拉”的相关信息全数投递给警局。
然后他脱下拖鞋,抬起一只脚,紧接着抬起另一只,平躺于卧房的床上。
他深吸一口气,胸脯上下起伏,缓然阖上双目。
工藤新一奋力向溺于瓦蓝海水的黑羽快斗游去。
他逆着海流,牢牢地攥紧那人的白礼服,倾身向前,将唯一一个意念混杂着最后一口氧气,全数渡到那人的唇齿间。
“但这一切都没有关系。”
黑羽快斗醒了。
他坐直身躯的时候,窗外落不尽的雨滴轻敲窗沿,半关的窗户飞洒几滴落在他的颧骨上。
茶色头发的女子正在窗边翻看书籍。
“好久不见,灰原。”黑羽快斗露出明媚皓齿,向着许久未见的伙伴轻声问候。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灰原哀面无表情翻过下一页。
黑羽快斗皱缩着脸,“啊喂这么久没碰面了你怎么还是这么冷淡。”
“噢是吗?”灰原哀劈了一记眼刀,“我可是每天看着你睡觉的样子看得快吐了。”
“原本以为才恢复会很消沉,看来是我多虑了。”灰原哀从桌上抽出温度计抛掷给他,“自己拿去量。”
黑羽快斗不情不愿地挪动身躯,伸手夹住接过温度计甩了甩,“话说你怎么把我从潜意识边缘拉回来的?我还以为我会在那儿待一辈子。”
灰原哀捻住书页的手指顿在空中,“不是我。”
“嗯?”
“不是我救的你。”灰原哀起伏的情感掩藏在平淡声色中,“是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的笑容凝固在嘴角。
“我将意识植入给他,而他带着那份意识去救了你。”
黑羽快斗翻覆薄被跳下床,赤脚踩踏在冰冷入骨的木质地板。
他径直走到灰原哀的面前,半蹲下身子,视线与她平行。
“那他人呢?”
灰原哀抿了抿唇,没有作答。
“他把意识给我了,那他呢?!”他的手覆在灰原哀的膝盖前,颤抖着捏握成拳。灰原哀别过他的视线,然后再转回来,她看到那人深垂着头。
“梦里出现的人,醒来时就该去见他。*2”灰原哀平缓而语。
黑羽快斗猛地抬头,泪水在泛红眼眶里深深流转还未滑下,灰原哀侧头看向阴沉的窗外,目光深远。
他夺门而出。
“你不带雨伞的吗?”灰原哀努嘴摇摇头,指尖擦过粗砂纸张,再次翻阅下一页。
黑羽快斗已经很久没见到过现实的场景了。
他跑过米花市与工藤新一相处过的地点,却怎么也没找到那人的身影。
最终停在了彩虹大桥的中央。
兴许是下雨的缘故,行至桥面的车辆人流都匆忙而过,他喘着粗气,按压侧腹躬直了身躯。
太久没有活动的身体各方面的机理都急剧下降。
不远处一个打着黑伞路过的人的身形,像极了工藤新一。
黑羽快斗掩抑不住心情,强忍着腹部传来的阵阵疼痛,他疾奔到那人身侧捞住他手臂。
然而回过身来,并不是工藤新一。
“连恋人都认错,你这个怪盗当得不合格啊。”
黑羽快斗回身,雨水滑落模糊他的视线。
那人撑着靛蓝的雨伞,站在磅礴大雨中,另一只手翻转着一张红桃A。
他缓步踱到黑羽快斗面前,伞面巨大为怪盗遮去风雨。
他与他相视而笑,黑羽快斗倾身上前,伸出手与他十指紧扣。
扑克牌落于地面旋转几下翩然倒地,正置的“K”胸针端正地别在工藤新一的心脏前。
黑羽快斗与工藤新一交换了一个混杂雨水与笑意的吻。
“你是我现实的一部分。”
“因为我们在一起。” *3
-Fin
*1:毋忘我。花语是“真实的爱。”不生长在树上。
*2:出自电影《新桥恋人》。
*3:出自电影《盗梦空间》,所有黑体字连贯起来是一句完整的话。
说好给基友的谈谈恋爱
然而脑细胞死光了2333
今天好晚了就不说什么了
祝食用愉快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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